宋:朱敦儒
堪笑一场颠倒梦,元来恰似浮云。尘劳何事最相亲。今朝忙到夜,过腊又逢春。
流水滔滔无住处,飞光忽忽西沉。世间谁是百年人。个中须著眼,认取自家身。
读感:三十而立之年,咏这首诗有娇柔做作之嫌。夜深难寝,借书催眠,突览此词,很是抒我胸臆。 是啊,尘劳何事最相亲??没有答案,很是迷茫。或者“个中须著眼,认取自家身。”
附
【 “官方” 注释】:
这首《临江仙》是朱敦儒后期作品。词中旷远清淡的心境描绘,朴素无华的措辞用语,都流露出离乱时代士大夫所特有的清逸与超脱,语淡而味永。
开篇二句如从肺腑流出 :“堪笑一场颠倒梦,元来恰似浮云。”作者一生寄情山水,从隐居、出仕、罢官、归隐,这一人生曲折的历程,使他看透了人间的忧患。本来自己无意于官场,以布衣啸傲山水间,但最后却因做官而被误解、讥讽,这岂不是“一场颠倒梦”吗!
朱敦儒 在一首《念奴娇》词中写道:“老来可喜,是历遍人间,谙知物外。看透虚空,将恨海愁山一时挼碎 。”这完全是看透红尘、超然物外的思想,因而才产生人生“恰似浮云”的省悟。
朱敦儒 在《沙塞子》中也说过:“世事短如春梦,人情薄如秋云。”在南宋国势哀败、政治混乱的社会环境中,在他被官场的流言所挫伤之后 ,产生这种心理状态是不奇怪的。接着,他以“婉丽清畅”的笔调,抒写一涌而出的思绪,“尘劳何事最相亲 。今朝忙到夜,过腊又逢春。”词人借对时间流动的描写来呈现感情的变化,“朝”与“夜”、“过腊”与“逢春”的转化,体现了时间由短暂到悠长。前者表现了世俗的劳累忙碌,从“朝”到“夜”,着一“忙 ”字,连接朝、夜的往还相续,日日如是,生活毫无实际价值;后者则表现了韶光的流逝,腊月之后,春天又来临了。但在世俗的奔忙中 ,“何事最相亲”呢?面对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作者心潮起伏。
“流水滔滔无住处,飞光忽忽西沉”是前面思潮起伏的继续和深化。“流水”与“飞光”,是借以影射时间的流逝,人事变迁的迅速;“滔滔”与“忽忽”,是以水流之势及太阳西坠匆匆的景象,形容流年的短暂 ;“无住处”与“西沉”写流水奔流永不停息,红日西附何等快速!作者在对客观世界的体验中,骤生一种空虚的失落感,他反复用不同的景况显示着貌似平淡而内蕴却是复杂、激动的思绪,因此,发出“世间谁是百年人”的喟叹,进而引出结拍“个中须著眼,认取自家身”。
就是自己最需要做的事,生性愚钝,只好作此解读。